命其先归部准备。彼若去后不久,欣然而来,则此人可用,明公可善驾驭之;若去而不返,再设谋杀之不迟也。”
裴该这才颇显欣慰地笑一笑,鼓励游遐:“子远谋划甚深,是我多虑了。”
对付这些外族,就需要恩威并施,而且就理论上来说,只要自身足够强,即便把他们打疼了,他们也不敢反抗。后来奴尔哈赤为什么“七大恨”告天,起兵反明?不是因为李成梁把女真族欺压得有多狠,而恰恰因为李成梁不在了……
当然了,裴该亦甚不值李成梁所为,他那种暴虐的行为即便不谈人道主义,也不可能维持太长久的时间。所以裴该才吩咐游遐,对于关西诸戎,仍当以安抚为主,但——该硬的时候也要硬,该使手段的时候也要使手段。如今看来,游子远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已经开始加以实施,裴该为此深感快慰。
相比之下,苻氏几乎灭门,那就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啦。倘若不是身在局中,裴该或许还会多感叹几声,但略阳距离长安不足千里,那块儿没有一大家子姓苻的猛人(苻光之流不能算),他心里还更踏实一些哪。
但他随即提醒游遐:“对于苻洪之死,卿何所见?乃知略阳群氐不足为患,可虑者,唯陈安耳!”
陈安能够指使苻光、苻突谋杀苻洪,还假借游子远的名义,说明此人心思甚险,而且确实在氐、羌中威望素著。裴该心说怪不得,在原本的历史上,他能够利用司马保才死,刘曜尚不能底定秦州的这段空白期,瞬间就拉出十万大军来,逼得刘曜捉襟见肘。
这种人最好能够罗致麾下,而即便如此,也必须把他远远调离秦州,挖断他在陇上的根基!
游遐当即拱手:“多承明公指点,臣知道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