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前大骂刘曜和胡汉政权,以成就自己不屈的忠臣、壮士声名,谁想到刘曜一开口不提两国相争,不再要自己离开冯翊,反倒问:你能给点儿什么,让我好撤啊?
我靠,你丫不按常理出牌,那我预先拟好的讲话稿不是念不成了么?!
其实刘曜原本也跟刘均、曹恂等人商量好了不少言辞的,虽然不至于说得对方哑口无言,就此狼狈退去,想来也多少能够杀一杀裴文约的威风。但如今一碰面,见徐州军如此精锐,刘曜当场便有了退兵之意,既然如此,那还费什么话啊,直接进正题吧。
所以才说:“只今相问,阁下何所予,而望我撤了大荔之围哪?”
裴该摆一摆手:“不必。”
“什么不必?”
裴该笑笑:“永明不必撤去大荔之围,我亦粒米不肯予汝——汝等杀我士民、掳我天子、隳败我城邑、践踏我田亩,复来侵扰冯翊、围攻大荔,难道倒要我输贡求汝等退去不成么?对待盗贼,唯有兵刃相加!今城上器械,多数未用,正待汝再来相攻,又何必遽退?”
刘曜不禁心头火起,当即厉声喝道:“文约,我本好言相商,汝又何必口出恶言,咄咄逼人?!”
裴该用竹杖一指刘曜:“汝等昔入洛阳时,难道是谦恭有理,和颜相对我晋吏民的么?人之与禽兽,良言相劝又有何用?!”
刘曜心说我那么客气,你倒一句一个“盗贼”、“禽兽”,还拿根杆子朝我指指戳戳,太也无礼了!难道我手里就没有家伙吗?当即举起马鞭来,朝裴该一扬:“文约,兵危战凶,向来无必胜之道,汝自恃这大荔城固若金汤,在某看来,不过尔尔。前日是为汝引火秘术破我‘飞梁车’,侥幸得逞,然秘术不可再用,我已有应对之策矣!”
裴该心说原来那玩意儿叫“飞梁车”,名字倒起得不错——“我之秘术,岂止一二,汝今见我,如公输之遇墨子,不过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