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压到第一线的也有限,实在胜算渺茫……
况且对面这些晋兵,队列齐整,步伐一致,分明都是训练有素的百战锐卒,我身后虽然也是精锐,但瞧精气神,似还略略有所不及。刘曜不禁苦笑,心说这城下之会,我算是彻底被裴该压过了一头。
我知道徐州并非弱旅,十数日的攻城之战,也可得出同样结论。但此前终究管窥蠡测,没见着裴该压箱底的法宝,如今看来,彼之四万,即便平原之上,足可当我六万甚至更多——刘曜不禁心生怯意,有了撤退的打算。
当然啦,他不会就此认怂,而即便心里怕了,也不能轻易表露出来。于是表面上云淡风轻,唇边还特意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远远地便一拱手:“裴侍中。”
裴该下了吊桥之后,距离刘曜约摸二十步距离,勒停了坐骑,身后士卒也皆止步,两名将领各执大盾在其身前遮护。他听到刘曜的招呼,也便倒提竹杖,略略一揖:“刘永明。”
刘曜心说这啥意思,我称呼你的官职,你却只叫我的名字,太也不恭!转念一想也对,自己终究受封雍王,难道要裴该称呼自己大王不成吗,那不显得比自己低了?这票世家子弟又岂肯在面子上自弱于人?当即面色一沉,也改了称呼:“裴文约。”
其实他想岔了,裴该故意不称呼他的官爵,还真跟官大官小、爵高爵低没关系,关键是——汝等不过叛逆而已,谁承认你们胡汉封的爵、拜的官了?若是称呼刘曜的官爵,岂非承认晋与汉乃两国敌体吗?胡汉方面并不在乎这一点,所以刘曜也想不到;晋人却不能不在乎,裴该更不敢不在乎。
刘曜首先开口,说:“我早劝文约退去,阁下根基,本在徐方,何必属意于千里之外的关中啊?然而阁下执迷不悟,吾也无可多言。只今相问,阁下何所予,而望我撤了大荔之围哪?”
裴该闻言,倒不禁微微一愕。他原本打了满肚子的腹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