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左袒而助胡,留下无穷祸患。何如纵放伊余,说其归从我晋,则有虚除踞于上郡之中,刘曜腹背受敌,必难久淹——彼只有渡河东归一途,则冯翊全郡可完。”
裴该捋捋胡须,略一沉吟,然后转过头去望向裴嶷。裴嶷点点头:“记室督所言有理,然不知谁可往说伊余,使其退兵呢?”
游遐当即请命:“末吏久在冯翊,相邻上郡,昔日族中殖产,也与虚除部打过交道……”既然相邻氐、羌,游氏当然会用自家产出去跟虚除部交易牛羊、皮货啦——“愿往游说伊余。”
裴该说好吧——“伊余尚且昏迷,待其醒后,便由子远去说其改悔可也。不望其相攻刘曜,但肯退去,便为头功——至于许其多少财货,子远可自斟酌。”
游遐才刚领命,甄随却忍不住又叫起来了:“真要放啊?但我的功劳是不可抹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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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除伊余昏迷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缓缓醒转,就觉得整个脑袋都无比沉重,脸上疼痛难忍。他咬紧牙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僵卧在一间昏暗的小屋子里,伸手摸摸脸上,貌似包着布……
闻听有人缓缓地问道:“阁下醒了?”
伊余用手肘半撑起身体,循声望去,只见那似乎是一名晋人,三四十岁年纪,面孔却极陌生——也对,自己平生就没有见过几个晋人嘛。
“汝是何人?我在何处?”
“某为裴侍中幕下记事督,姓游。阁下今已被俘,身在大荔城内。”
伊余这才猛地想起来昏迷前之事,那兔起鹄落的情景,仿佛放慢了无数倍似的,慢慢地流淌入心。他不禁大大地瞪起了双眼,牵动断裂的鼻梁,更是钻心疼痛,不过他不怕痛,怕的是——
“擒我之人,究竟是谁?”
“乃我军中第一勇士,‘劫火营’督甄随是也。”
哦,这个名字貌似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