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当世英雄,我还未信,于今看来……”裴开趁机再贩裴该的预言:“裴侍中以为,石勒野心素炽,若得幽州,必西向并州,王、刘皆忘唇亡齿寒之意,恐怕会沦为虞、虢的下场啊!”
祖逖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对裴开说:“卿可致意裴公,望裴公不改初志,与我并力灭胡。若能重造社稷,裴公当执国柄,某任其驱策——裴公可为陈丞相,我做灌婴。”他这是拿灭吕安刘之事来做譬喻,但不说自己当周勃,而说做灌婴,是自退一步,表示乐意让裴该居于上位。
本来嘛,裴该的家世比他范阳祖要强得太多了,昔日虽然携手并进,将来肯定要分出高下、先后来的,祖逖还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打算始终跟裴该平起平坐——再说论如今的官位,他就已经差上一截了。
祖逖也知道裴该抢着入关,就是去取名望和索官要权的,相信若换了自己去,那侍中的位子同样唾手可得。只是总得有人留镇河南啊,终究自己原本身在豫州,距离河南就比较近,与各方势力预先都打过了不少的交道,换上裴该,固守之势未必就能如此完善。社稷未复,大敌当前,自家有多少小心思都得先按捺住,不能跟王浚、刘琨似的……倘若祖、裴也闹到那般地步,或者哪怕只是闹到索、麴的程度,那这国家恐怕永远都好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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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裴开接到了荀氏父女、熊悌之所率“武林左营”等两千多兵马,以及卞壸掏尽府库运来的两万多石麦谷——估计今年秋收前再没有了。
祖逖盛情款待了荀崧,荀崧在席间说:“小婿得任侍中、卫将军、仪同三司,而止与祖君司州刺史,未免不近人情。我若入长安为显宦,参与政事,必当上奏天子,加祖君将军重号。”祖逖连声致谢。
歇了数日,一行人便即离开洛阳,继续西行,可是还没等走到华阴,突然得着消息,说刘曜联合了上郡的虚除部,不下二十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