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有祖士稚、陶士行在,则与胡决战,获胜可期——或许胜报已在途中,特未抵达淮阴耳。”
郗鉴沉吟道:“我自河北南下,入徐后先东莞,次琅琊、东海,见残破之状,与中原无殊;直至下邳,始略有振作之象。然入临淮、广陵,见田地得垦殖者,十不二三——即为大雪所覆,是否熟地,鉴也能分辨一二。似如此,何来的兵精,何来的粮足?”
卞壸拍拍郗鉴的手,回答道:“徐方户口,本与青州无可并论,遑论司、冀?然之所以能得兵精粮足者,特因裴使君召聚流民,于邯沟以西辟沃土屯垦之故——郗公若不急于南下,明日我可引公前往观看——其后虽有部分编户分地,亦多在郡东。即不论全徐,便临淮、广陵二郡,若户口繁盛,一如昔日之司、冀,裴使君必可兴大军十万,岂止区区两万而已。”
“原来如此,”郗鉴点点头,“未知是军屯啊,还是民屯啊?”
“军民两便……”于是卞壸就把徐州屯田的情况,大致向郗鉴介绍了一番。郗鉴笑道:“是如曩昔魏武在兖州也……但愿苍天护佑,此番河南之战,能得大胜,长安之围或解,而胡贼退守河东、河内,三两年内,不再为中原之患也。”随即眉头微微一皱:“唯羯贼既占临漳,其势日炽,亦不可小觑啊——或将来我晋之大敌,不是胡虏,反为羯贼!”
——他也是曾经被石勒俘虏过的,跟石勒、张宾等人全都打过交道,深知那几位都是极其危险的角色。
卞壸点头道:“裴使君亦尝做此语。本待挥师北上,先平羯贼,奈何长安告警,天子危殆,身为臣子,又岂可不前往援救呢?”
郗鉴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问卞壸:“鉴有一语,不知是否当言……”卞壸说这大半夜的,就咱们两人在堂上,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郗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前裴公常有书信与我,云建康但谋割据,无北向中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