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郗鉴叹口气,说形势不容乐观啊——“邵将军所部二三万,刘将军所余亦一二万,本足以扼守厌次,惜乎历经兵燹,百姓流离,田亩荒芜,厌次今秋所收之粮,恐怕难过明岁仲夏……”正想提出来,我知道徐州如今发不了兵,救不了邵、刘,那么能不能先借点儿粮食来应应急呢?
但是他才略一停顿,荀灌娘便即插口道:“厌次无险可守,若石勒再举大军来,当如何处?何不奉劝刘、邵二位将军,南渡黄河,屯于青、兖之地,则依河为守,可策万全。”
郗鉴心说想不到啊,这位裴门荀氏年纪轻轻,知道的事儿还挺多,当即回复道:“曹嶷虽承诺归晋,仍视青州为其禁脔,恐不允我等南下。至于兖州……须先问过祖使君。然而,邵将军本为王幽州所遣,料必不肯轻弃防地而别徙;刘将军亦无日或忘恢复失土,若南渡河,纯为守势,非其所愿也。”
荀灌娘笑笑:“今天子局促于关中一隅,主忧臣辱,为晋人者,岂不应大发勤王之师,以援长安么?若能击破胡虏,恢复故都,奉还天子,底定中原,羯贼亦无足为论,区区河北失土,迟早镇定——除非刘将军以临漳为其自家产业,不当是朝廷所有。困守厌次,才是守势,若欲攻,何妨渡河而西?儿夫与祖豫州正在河南奋战,若得刘将军相援,破胡不难。”
郗鉴略略沉吟,然后苦笑一声:“败残之兵,其气已沮,且粮秣不足,恐不能用……”
荀灌娘道:“败兵若不能取胜,其气永不可振,何妨西合徐、豫之兵,先去打几场胜仗再说?至于粮秣,我徐方粮秣,专供北伐之用,若刘将军亦肯兵向河南,自当供输一二。”
郗鉴心说得,我也别开口借粮了,你条件都摆得很清楚了,除非参与徐、豫北伐,才肯给我们粮食……可是如今刘演兵马残破,若向河南,必为裴该或祖逖所吞并,就算自己不在乎,刘始仁肯定不干啊!只得敷衍道:“如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