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坞堡,他们曾经遣使北上,去跟刘演联络过,相信都是些“忠义之士”,可以引为奥援,甚至于直接收服。倘若合作顺利,那么用不了半年的时间,一定能够在兖、豫之间扎下根来,即可与荀藩相呼应,谋复旧都洛阳啦。
祖逖去后,裴该立刻打开府库,取出钱粮来,命高乐南下到长江沿岸,又召上来五百多流民兵,加上原本留守的一千多人,很快就爆兵到两千。按照当时的军制,一千五百人为一军,其下一二百人为一队,指挥起来很不方便,裴该便将这两千人独立一军,下分四营,每营五队,任命刘夜堂、高乐、甄随,还有一个叫陆衍的,并为营长——称作营都尉。
陆衍,字繁之,也是王导送给裴该的那十四名部曲之一,据说是吴郡陆氏的疏族,但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反倒勤练弓刀,日与匪人为伍,于乡间作恶,故此被除去了族籍,甚至被卖为奴。也不知道怎么一来,他落到了王导手上,因为能打,成为部曲。
裴该之所以单从十四个人里面把陆衍给挑出来,一则此人与他表面上的履历不大契合,其实挺老实的,做事又严谨,经过反复观察,不似王导埋的钉子——王导肯定不会一口气埋十四颗钉子在裴该身边啊,并不是说奸细越多越好的——二则他终究读过几天书,识得些字。在裴该看来,即便这年月识字率再低,作为中层军官,肯定得有点儿文化吧,实话说刘夜堂和甄随,以及曾经在胡营中见过的支屈六,那就根本没有当军官的资格啊!
只是根据祖逖所言,刘夜堂是个将才;而甄随光靠那张丑脸,瞪瞪眼就大概就能吓退不少敌兵……他身边缺乏人手,所以锉子里拔将军,这俩文盲也都当都尉吧。
士卒打散,重新编组,归入这四个营。为了让他们有归属感,有竞争心,裴该还特意给四个营都起了营号,建了大旗:刘夜堂领“厉风营”,建皂底飞鹰旗;高乐领“武林营”,建青底花罴旗;甄随领“劫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