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只见裴熊已然蹿到了数丈之外,正跟一人扭打在一处。定睛观察那人,身量挺高,体格魁梧,但是瞧面相,岁数应该不大,也就是个小年轻而已,嘴上连毛都还没长齐呢。这便是刺客么?再瞧附近地上还落着一张短弓……
丫是拿这弓袭击我的么?怎么我额头上没有箭?哦,想来应该不是马弓,而是弹弓……就这么点儿距离,若是发射铁弹子,估计我脑袋早就穿了,既然打而不穿,只是流血——貌似我受的伤不算太重——除非是泥丸。可是哪有用泥丸来搞刺杀的呢?这混蛋究竟是谁啊,我跟他何怨何仇,他打算要做什么?!
裴该站起身来,左右望望,寻找帮手——眼瞧着裴熊短时间拿不下那“刺客”嘛——忽见支屈六领着一支队伍恰好巡逻经过,于是便即挥手大叫起来:“捉奸细啊!”
要说那小年轻还真勇,竟然跟裴熊扭打了老半天,虽落下风,却未言败。不过等到支屈六领着兵过来就不同啦,当场把他按翻在地,不但饱以一顿老拳,而且一瞧自己所敬慕的裴先生满头是血,支屈六怒不可遏,立即拔出刀来,便欲断了那小年轻的脖子。
可是那小年轻眼见跑不了,突然间梗着脖子大叫起来:“汝等岂敢杀我?我乃石勒的兄弟是也!”
支屈六闻言,颇感疑惑,这刀举在半空就落不下去了。裴该也挺奇怪啊——石勒的兄弟?石勒还有兄弟,我怎么不知道?
军中石勒的亲眷,只有两个人,一是他正妻刘氏,第二个是刘氏所生的儿子石兴——如今尚在襁褓之中。除此之外,石勒就是一孤零人,无兄无弟、无姐无妹,老爹、老娘也都不在此处——他从哪儿冒出一个兄弟来了?
忍不住就捂着脑袋迈上一步,喝问道:“汝何人耶,怎敢冒认为郡公的兄弟?”
那年轻人歪着脑袋大骂,说我就是石勒的兄弟啊——“我名石虎!”
裴该听闻此名,不禁双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