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为了劝说石勒反正,便命张儒把王氏也给平安地护送到了葛陂来。
石勒闻讯,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冲出帐外,一跟头栽倒在老娘的脚前,跟个孩子似的,抱着娘的大腿是放声大哭啊。张儒在旁边一瞧,这事儿有戏——他若跟娘没啥感情,那估计我完全说不动他;既然母子如此情深,那我送回其母,便是天大的恩惠啊,起码可以因此而搭得上话,不至于被拒之于千里之外吧。
母子二人又哭又说,好一阵子才终于收住眼泪。石勒就扶着王氏,说外头冷,娘你赶紧跟我进帐去烤烤火吧,王氏这才想起来,说:“小虎也跟着我来啦……”
石勒闻言,不禁一愣,心说“小虎”是谁啊?随即想起来,哎呦,那小家伙竟然还活着吗?他都得多大啦……忙问:“小虎何在?”
王氏说那小家伙性子比较野,刚才一错眼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蹿到哪儿去啦。石勒心说此处乃是我军的大本营,他一张陌生面孔还敢到处乱蹿,可别被人当作奸细给砍了呀,急忙下令,命人速去寻找。
可是才刚传下令去,就见支屈六气哼哼地过来了,见了面单膝跪地,一抱拳,说刚才逮着一名奸细,竟敢伤害了裴先生,可是逮起来正要开刀问斩的时候,他却梗着脖子说是主公您的兄弟——“果然识得此人否?”
石勒闻言,当场大惊:“如何伤害了裴郎?!”随即一撇嘴:“我哪来这般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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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该正立马在一处高阜上想心事,却猛然间额头遭受重击,一个跟头就栽下马去。随即挣扎着爬起身来,伸手一摸,脑门上全都是血——我靠哪儿来的刺客?而且不去刺石勒,干嘛要来刺我?这是刁膺还是徐光派来的?
应该不会是程遐,那家伙阴着呢,而且我和他表面上还算和睦,私下的矛盾也还没到要下死手的程度……
耳听得呼喝之声大作,抬起头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