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埋入他坚硬的胸膛。她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流泪?还是不敢再听台上催泪的歌?她将少年抱得如此之紧,以至于他透不过气来,只能在她的发丝丛中呼吸。
最后,歌声用一曲《吻别》给演唱会画上了句号。
她放开了司望,擦干眼泪看着他的脸,耳边全是四周大合唱的“我和你吻别在狂乱的夜”。少年的嘴唇靠近她,却停留在不到两厘米外,僵硬得如同两尊雕塑。
一曲终了,他始终没有触到她的唇。
她这才说出整场演唱会的第一句话:“你,不是申明。”
半小时后,体育场内的人群散尽,只剩下小枝与司望两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座位中间,脚下是满地狼藉的荧光棒、饮料瓶与零食袋。
看着舞台上拆卸灯光设备的工人们,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嗨!”
“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啊。”
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到小枝穿着裙子的膝盖上:“你冷吗?”
“一点点。”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你知道吗?再过五年,我就四十岁了。”
“那时候,我也四十七岁了。”
她苦笑着摇头,重新睁开眼,看着秋天的夜空。
深夜,十点。
晚风肆虐呼啸,一片枯叶落在她脸上。
欧阳小枝将叶子咬到嘴里,竟生生地嚼碎了:“当你急着低头赶路时,别忘了抬头仰望星空。”
他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而她站起来说:“回家吧,司望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