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后来终于有一天,她逃出了进士第,找到了原来的丈夫和儿子,他们要一起逃出封闭的荒村,到外面的世界去寻找自由。然而,欧阳家在荒村势力强大,哪能容许‘典妻’逃出去。很快,他们就在附近的山上被欧阳家抓到了,那可怜的丈夫被打断了腿,而‘典妻’则被押回了进士第。太太早就视‘典妻’为眼中盯,认定‘典妻’在租期内对欧阳家不忠,荒村是个保守落后的地方,对女子不忠的惩罚就是用私刑沉井。”
“沉井?”
“尽管欧阳老爷还有些舍不得,但太太却早已丧失了人性,将‘典妻’五花大绑地押到后院,然后——亲手把她推到了那口古井里!”
“天哪。”
突然,我似乎听到了一阵落水声,井水飞溅到了四周潮湿的井壁上,然后便是永远的黑暗我捂着自己的胸口,半晌说不出来话来。
“你怎么了?”她那明亮的眼睛又向我靠近了一些。
“没什么,只是你说的这个故事太悲惨了,我听了有些胸闷。”
她忽然轻蔑地冷笑了一下:“你不是作家吗?写了那么多惊悚小说,那么多悲惨故事,怎么会对这个害怕呢?”
“我不知道怎么搞的,也许我本来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吧。”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好了,关于荒村那口井的秘密,我已经告诉你了。”
“可后来呢?那口井就没有再用过了吗?”
“淹死过人的井,还有人再敢喝里面的水吗?不但是那口井,就连后院的小花园也没人敢去了,人们传说那‘典妻’的冤魂不散,经常在深夜的花园里哭泣。”
“所以,后院的小花园就渐渐荒芜了,只剩下一口井和一树梅花。”忽然,我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怪不得,那树梅花开得如此诡异艳丽,那是因为‘典妻’在井底的缘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