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狐已远远地站在了对面的山梁上。红狐并不急于逃走的样子,而是蹲下来,人似的立起身,回身望着他一步步向山梁上爬。郑清明心里就多了份火气,他爬得气喘吁吁,心急如焚。他觉得此时的红狐那双狡诈轻蔑的目光正在盯着他笨拙的身影。“日你个亲娘——”他又在心里骂了一声。
待他接近山梁时,红狐不慌不忙地侧转身,悠然地朝前走去。他喘着粗气站在山梁上时,红狐又与他拉开了那段永恒的距离。
郑清明悲哀地叫了一声。
那片茂密的柞木林终于呈现在了眼前。陡然,他浑身冰冷,红狐停在林丛旁,回身望他。他举起了胸前的枪,手竟有些抖,红狐冷漠地望着他,他把仇视的目光集中在红狐的胸口,红狐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和嘲讽。猎枪轰然响了一声,那红狐就箭一样地隐进林丛中。当他赶到柞木林丛旁时,红狐已到山梁的那一面了。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昏黄的在东方亮着。他站在山冈上,悲哀得想哭。
远远地他听见红狐胜利的笑声。他望着山山岭岭,天地之间,恍似走进一个永恒的梦中。
老虎嘴的山洞里,胡子头鲁秃子正在睡觉。
花斑狗和骚老包正在火堆上烧烤刚抓获的两只山鸡。
鲁秃子的呼噜声高一声低一声地响着,显得错落有致。
花斑狗火烧似的从火堆里撕下一块山鸡肉嚼了嚼,没有咬烂,“呸”一声吐在火堆里。
骚老包弓着身子往火堆里加柴火,屁股不停地磨蹭。花斑狗咧着嘴说:“老包你是不是几天没整女人,又难受了。”骚老包就笑,屁股愈发不安稳了,一边笑一边说:“不是,鲁头的呼噜整得我屁股痒痒。”
“他整他的呼噜,你屁股痒痒啥?”花斑狗又去撕火上的肉,这次没往嘴里放,看了看。
“我看这肉熟得差不离了,把鲁头叫醒吧。”骚老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