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父亲的出现,那影子似云遇到了风很快就飘散了。很快,母亲就踏踏实实、忠心耿耿地爱上了父亲。
“文革”开始不久,那场武斗后,父亲便是犯了错误的人了。母亲得知父亲犯错误了,便哭得昏天黑地,痛不欲生。组织上来人了,来人对我母亲交代政策,让我母亲带着孩子和父亲划清界限......刚开始母亲没有注意听这些劝告,当听清后,母亲停止了哭泣,她红着眼睛斩钉截铁地说:“不,他是犯错误的人,我也是犯错误的人了。枪毙他,也把我枪毙了吧。”柔弱温顺的母亲能说出这样一番激昂的话语。无疑,那一切都是为了爱情。
母亲义无反顾地随父亲去了新疆,一直到她死。她从没对父亲有过一丝半点的怨言,她一直到死都深爱着父亲。
当若干年后,我去新疆把母亲从荒凉的戈壁滩捧回来的时候,父亲望着我怀里的母亲,突然眼角滚出两滴浑浊的泪水。我望着瘫在床上的父亲,父亲那时已经不能说话了,我就想,父亲你明白了母亲那爱了么?你在忏悔么?父亲痴痴地盯着我怀里的母亲,父亲的泪一直畅流不止。突然,父亲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我把母亲递给父亲,他干瘦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一把把母亲紧紧地搂在胸前。父亲闭上了眼睛,我站在父亲的面前想:父亲,你是在想母亲那一生的爱么?可惜一切都太晚,太晚了。
三
父亲和母亲的结合,对父亲来说是一种形式和义务,没有一丝半点的爱。母亲无论从马团长还是从父亲这里都没有得到过那份属于自己的爱。母亲一生还不懂得什么叫被爱,她只知道默默地去爱别人。
父亲和母亲结婚了。转天娟去了父亲的办公室。娟怀里捧着一束纸绢扎的金达莱花。娟站在父亲面前,父亲望着眼前的金达莱又看见了娟少女的形象,在朝鲜时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娟。娟把花插在父亲面前一个空杯子里。娟一句话不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