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惊愕又疑虑地注视着那座声响传来的沙丘,须臾间竟没有想到做什么。
不必问他们做什么,砂土之后,一个人慢慢长身地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穿宝蓝长衫的年轻人,长眉斜飞,凤目重瞳,俊逸、潇洒、挺拔,还有一种令人说不出,但能清晰感觉
到的东西。
这种东西,使人有这么一个感觉,普天之下,只他这么一个,再也难找出第二个来。
的确,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说他是个武夫,他文质彬彬,带着很浓厚的书卷气。
说他是文士,他英挺超拔,却又有一种逼人的英武气概。
他的年纪大概是十六七岁,或许是十八九岁,但绝不会超过二十岁就是。
他,他就是甫离师门,从黄山天都峰养心洞下来的雷一金。
风吹着他蓬乱的头发——松松的青布带,不能完全系住于结发于顶的发丝,有些发丝便飘扬起来了。
拎一个小小的包裹,雷一金走了几步,将包裹往上提了提,然后,面无表情地在看这些人——站的人,不是躺在地
上的人。
于是,赵大牛第一个吼起来:“他奶奶个熊,你算是哪个鳌洞里钻出来的活王八?居然胆上生毛,插手管起我们的闲事来啦?你他娘的是活腻了是不?”
赵大麻子也捋袖扫捏拳,恶声恶气地咆哮:“好个愣头穷酸,你这模样,只配去唱‘莲花落’,敲起板子来上一段‘数来宝’,向人讨口剩茶残羹,却也摆起架势来充人王?娘的,我看你是茅坑上搭凉棚——离死(屎)不远了!”
雷一金站着,仍然毫无表情地在看他们。
但是,那个年轻人却脸色有些不自然了——他已发觉到,刚才敲脱朱三黑子短刀的东西,不是别的,只是一根枯枝,干黄的、脆弱的枯枝。
年轻人明白,仅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