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宗一叹道:“她倒是很开通的。”
“也不是开通,是她这些年在风尘中打滚,看得多了,看法也就比人家远了。”
“你是否肯跟我走呢?”
香君低头道:“我不能,相公,娘虽然那样说了,但是我却不能在这时候撇下她。”
朝宗神色微微一变,香君道:“娘对我如此推心置腹,我也得凭良心,娘在我身上不知化了多少心血,我看过她的存折,她没剩下多少。”
朝宗似欲有所言,香君已经明白了道:“娘在秦淮河走红了不少年,收入不算少。”
朝宗道:“她现在也仍是顶尖人物,有些人还把她列为十二金钗之首呢!”
“是的,她原先是有点钱,约存下了万把两银子,把这些钱在家乡置了产,开了两家店,准备养老的,一闹流贼,她的所有都毁了。”
朝宗哦了一声道:“她怎么没跟人说呢?”
“跟谁说去,毁都毁了,告诉人又能要回来吗?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那笔钱来得容易,也去得轻松,趁着现在还能混,再捞它个几年还不迟,在这种情形下,我不能撇下她走吧!”
朝宗低头不语,香君又道:“再说我就是跟定你走,你也没法安顿我,左侯军中不能带家眷。”
朝宗想想也是,军中不能携眷,而且自己现在身无恒产,如把香君接出来,又要往那儿放呢?
放在南京是最好的,许多朋友相信也能照顾,但是,总不能叫朋友替自己来养活老婆吧!
香君朝他一笑道:“你别愁眉苦脸的,娘已经答应我了,我在这儿帮她撑一下,只出堂差、打茶围,不接宿客。”
“这样子行吗?”
香君笑道:“娘若是不强迫我,自然是行的,不过还得要仗着你的一点面子,我算是你的人,这样一来,官府中的一些恶客们也不能强求了,必要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