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了,俭以养廉,乃圣人所以勉励士人持家之道,却不是律法,违之则有罪的,再说这也不一定尽然的,比如说一个人家中原来就有钱,他做了官之后,以私蓄来过豪华的生活,你不能说他一定贪官,检举一个官吏贪墨,有如告一个女子之失贞,必须十分慎重,有凭有据,才不至于诬陷而坏人名节,谨言慎行,亦夫子教人之道,我们自己先犯了这个错,又何足以正人。”
吴次尾也不响了。
黄太冲却又鼓掌道:“对!对!朝宗兄后来的这段话,尤获吾心,我就觉得近来复社诸友的言论太过于偏激,已失敦厚之道,有的时候,竟然直诉当政之罪状,简直代替刑司的地位,朝政在刑部之外,为设大理寺以审定重大刑案,是何等慎重,而我们却未经审查,迳自就定罪了……”
吴次尾不安地道:“我们只是说说而已,朝廷也不会因为我们说了就加罪于某人。”
侯朝宗道:“次尾兄,这正是我所要谈的问题,士林言论,本为在朝者之镜鉴,应该是很受重视的,何以会遭到当朝者不闻不问的境遇呢?”
“那完全是因为一些权门豪贵,把持着朝廷言路使乡野之言,无法达于上听。”
“次尾兄,你这话又是失之于偏了,庙堂之上,未必就没有君子,只要我们言之有物,他们自然会转奏天听的,是我们徒事谩骂,泄一时之愤,图口舌之快,但有识者听着却只付之一哂,这是我们自己把身价贬低了,怪不得人家。”
吴次尾和郑妥娘两人都是满脸通红,连柳麻子都讪讪的不是滋味,因为在南京,他们三个人骂人都是出了名的。
郑妥娘低下了头,道:“侯公子,谢谢你的开导,以往我不知天高地厚,信口胡说八道,还很以为了不起,现在才知道自己太幼稚了。”
柳麻子抬头道:“我也是一样的,不过我跟妥娘信口胡说倒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是个说书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