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奇崛挤眉一叹,怅怅道:“畏死一愁,一死便散;苟活之痛,生生不息。老前辈,我倒很羡慕你呢!
那老头怔怔片刻,长道:“臭小子,你安慰我吗?”
文奇崛摇头道:“老前辈有所不知,小生生死两难,却不似老前辈只有一死这么简单。”
那老头一奇之下,竟似忘了自己的哀痛,他兀自摇头,嘴道:“臭小子,你也有痛苦吗?……老夫倒要听听,似你小小年纪,那是何等事情,竟令你笑话起老夫来了!”
他把乱发抖出声响,目光直视着文奇崛,似是在说:“臭小子,你差得远了。比起老夫,你那鸡毛蒜皮的小情绪,何足道哉!”
文奇崛听他辞锋犀利,又是一叹。他自道身陷此处,亦是难免一死,诸多苦闷,久埋心中,此是若能道个痛快,却也消磨时日,聊以自慰。
他思及如此,自不顾忌。抚今追昔,情动如万创涌泉,随地而出,如旧滔滔……那老头默默听他将前后之事全然道过,沉沉不语。
许久,那老头方出口道:“臭小子,你真的姓文吗?”
文奇崛见他这般动问,不知其意,忙道:“老前辈,我为什么要骗你?!”
那老头把头一点:“臭小子,你说的不错?他眉头紧皱,自道:“若不如此,当是为何?”
文奇崛听他话中有话,急道:“老前辈,你说什么?”
那老头直视着他,重重道:“你说你是个孤儿,自幼在师父身边长大,那你的名字,定是你师父所赐了?”
文奇崛见他一脸凝重,认真道:“老前辈,小生的名字,却是生身父母所起的。”
那老头一愣,文奇崛旋又解释道:“小生的师父拣我之时,小生的背上就刺有‘文奇崛’三字,那自是小生父母所刺了。”
那老头眉头又结,再道:“这些事,可是你师父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