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兵马的都指挥使靳荣约定好,乐安起事三日内,靳荣与先期隐藏在城中的汉王府的护军共同起事,斩杀当地掌管行政和司法大权的布政使和按察使,这样济南与乐安两城联动,朝廷必然猝不及防。
到那时,集两地之兵马共同北上逼进京城就水到渠成了。
可是如今三日之期已过,不仅济南城中没有传出半点儿消息,连那些被派出去的信鸽鱼雁都有去无返没了音信,也难怪父王会心情低落萎靡犹豫。
“父王!”朱瞻垣想开口相劝,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朱高煦点了点头,“去吧,下去休息吧,明日也许就是一场恶战。垣儿的孝顺父王都明白,去吧!”“是!”朱瞻垣点了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夏日的晨晖早早地透过窗子射入室内,映在金色的晨晖中是一位身穿金边云锦宫装的中年妇人,她身形微胖肤白如玉,五官端庄艳丽,双眉修长而浓密,虽然凤眼四周细细的皱纹没有完全被脂粉盖住,但也算得上是相貌丰美,气度绰约了,此人便是汉王妃韦氏。
此时她手中端着一个黑漆托盘,上面是冒着热气儿的炖盅和几碟小菜,身后随侍的小太监手中也各自托着晨起梳洗漱口的清洁用具。
自她而下,所有的人都屏息而立,大气儿也不敢喘。
清泪盘旋在眼中转了好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滴落下来,就滴在那华美的宫装锦袍之上,漾成一朵别样的花卉。
书案上大红雕花的花烛,蜡烛已燃到根上,正中的棉芯已然倒下了,把最后的一小块蜡全部引燃了。
不知怎的就想起自己和汉王大婚时的情景,新房内满眼都是红彤彤龙凤烛,每一对花烛都有侍女们小心翼翼地看着,老人们都说,新婚之夜的龙凤烛不能灭,灭了不吉祥,那一夜满室的红烛也是燃了整整一夜。
韦妃吹灭火烛,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放在案上,静静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