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面呈母后,没想到……”朱瞻基终究还是微微有些发窘。
张太后紧盯着朱瞻基,没有去接他递来的冰碗,看着身穿龙袍的儿子突然觉得很陌生。
朱瞻基微微一笑:“让母后失望了?”张太后沉默片刻之后又换了一副神态,仿佛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一般,依旧和颜悦色说道:“她的事情先放一放,既是皇上喜欢又受了宠幸就该纳入后宫,只是如今皇后之位未定,自然也顾不上她了。你们小夫妻的事情,母后本不愿意管,原本就是该皇后来操持的事务,母后也是瞎操心。母后今儿过来还是想问问皇上打算何时立后?”朱瞻基眼帘低垂,轻声答道:“这要看她何时迁出坤宁宫。”“什么意思?”张太后凤目圆睁,“皇上为何执意要善祥迁宫?”“朕也是为了她好。否则立后诏书一下,她自己也没脸住下去。到那个时候再搬恐怕对谁都不好。”朱瞻基的目光掠到不远处九龙屏风前面的龙案上,看到那最后一本奏折,立即心硬似铁。
张太后没有放过儿子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她强抑心中不快好言相劝道:“听皇上这话里的意思,莫非这皇后之位还要另立她人不成?”朱瞻基从唇边浮起一丝笑容:“儿子的心意母后一向都知道,就请母后成全儿子吧!”“糊涂!”张太后在桌几上重重一拍,“善祥是你皇爷爷和父皇钦定的元妃嫡妻,如果她不能当这个皇后,还有谁能当?”朱瞻基没有回答。
“母后知道你念着跟若微的青梅之情,闺房之中你宠她爱她,平日里偏袒她,这些母后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善祥又没有半点儿失德之举,你若弃她而立若微,会让天下人说你无德无义的。”张太后疾言厉色显然是动了真气。
“没有失德之举?”朱瞻基轻哼一声站起身紧走几步,于龙案上拿起那本奏折放在炕桌之上,“请母后裁夺。”张太后打开奏折一目十行,脸色已然是变了又变。
“这?”她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