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此,不亦山乎?培根(francisbacon)说:「山不朝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即朝山。」(ifthehillwillnotcometomahomet,mahometwillgotothehill.)其实,昆仑股上,是圣者即山,还是山即圣者,大可不分彼此了。圣者是我,山也是我呢。为什么跟人谈话时,自己就陷入自说自话,就要一若自大狂者,原因在并无自大异状,只是据实陈述而已。我把想像飘在达利(dali)造出的大花瓶上,那是个更自大狂的家伙,他说他每天睡醒,发现自己是达利,就为之一快。我自幸还没严重到那种程度。好了,收脑回来,面对眼前的徐太太。
收拾了「守望相助」,我邀请徐太太起身参观新居。
我的藏书是惊人的,但是,那是藏书家的层次,一般人是难窥堂奥的,所以,看到我藏书的人,反应多是一片哎呀,不能深入。倒是藏书以外的艺术品,可以直指本心,令人眼睛一亮。艺术品中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有真的、也有假的,用假的指艺术品,殊为失敬,仿制乃至复制,也是一种真、一种艺术,它不是原作,但也算续作,不是古董,但不失今董,何况,有以伪乱真的、有青出于蓝的,未可一并抹杀。当然,这些是指水平以上的赝品或仿制而言。有的赝品或仿制品太不入流,自然在不足论之列。
徐太太站在我那法国古瓶之前,她一脸歆羡。古瓶高七十九公分、宽二十七公分,那是十八世纪末的珍品,主体画面是比庞毕度夫人(marquisedepompadour)还庞毕度的半身像,每一根金发都出于无名氏画家的淡笔轻描,太珍奇了,两个世纪前的西洋古董,它是原作、是纯真、是无从造假的,因为世界上再也没有那种画家了,造假需要耐心与水准,现代人连假都造不出来了。
徐太太向前走,却又回头望了法国古瓶。当她转过头来,站在一幅画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