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x房失去了韧性与弹力,绵绵软软在他的胸前往后退。夏末闻到小苏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奶腥。这股气味萦绕在九月黄昏,使夕阳的缤纷越发妖艳,越发无助。夏末被这股奶腥笼罩了,他轻声呼唤小苏的名字。自尊在病态汹涌。夏末跪在床上,抱紧小苏,小苏仰起来张大了嘴巴,吃力地大口喘息。两列火车正在窗下交叉,车轮声纷乱了,它们交叉的过程中大地疾速颤动。火车失之交臂,它们朝各自的方向呼啸而去,声音往两边的远方消逝,在人类的听觉中拉开了世界的无垠空间。黄昏在铁轨的反光中降临了,铁轨静卧在城市边缘,铁轨同样静卧在生活边缘。这个世界上只有它们了解世界的来龙去脉。但它们不语,恪守金属品格。
小苏在这段无聊的日子中和哑女小铃铛成了朋友。小苏从阿娟那里学来了两个手语单词:你好。再见。把食指指出去:你;竖起大拇指:好;摆摆手:再见。小苏决定教会小铃铛"说"出这两个词:你好。再见。
但小铃铛拒绝任何发音。她只是笑。小苏给小铃铛洗过手,拿了一张小凳坐在阳台上。小铃铛站在她的两腿之间,小苏把小铃铛的左手中指塞进自己的口腔,摆在自己的舌尖上,让她的另一只巴掌捂在自己的腹部。小苏说:"你好。"小苏说:"再见。"小苏反复说这两个词,示范了一遍又一遍。小苏企图让她的手摸出一样东西,让她的手感建立起气息与舌位相对于发音的关系。
你好。再见。小铃铛望着小苏的嘴唇,跃跃欲试。她的黑眼睛不停地打量四周,对自己的跃跃欲试又防范又好奇。
阿娟的产期提前了四天。大约是在凌晨两点,阿娟的叫声在夜里睁开了绿眼。她的叫声听上去不像人了。女人在生孩子的过程中其实就是母兽。夏末和小苏一起被惊醒了。小苏说:"要不你去一下。"夏末的眼睛一直没睁开,他连续失眠了好几夜,今天刚刚睡进去。夏末闭着眼睛说:"我就去。"小苏用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