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渐渐也走上成熟叙述之途,甚至帮助了当时的教科书,作为年轻一代中文辅助的读物。
一九七三年当我开始编译《中国现代文学选集》时,台湾文学已渐成形。英译台湾文学的愿望,最早潜伏于两次因傅尔布莱特文化交流计划去美国访问。那时经常在访问活动中受邀“谈谈台湾”(saysomethingaboutTaiWan,)。一九五七到一九六九那些年,许多听众总是会先问:“你们在非洲吗?”“你来自有金佛寺的泰国(Thailand,音与TaiWan相近)吧?”自此以后,我在国外公众场合,尽量穿矮领,自然宽松,下摆开叉在膝盖下,走路毫不拘限的旗袍,绝不戴帽子,至少不要被误认作日本人。在最早的交换计划中,美国似乎比蒋总统更实践“以德报怨”主张,我第一次去访问时,同期竟然有四个日本人!而我代表“中华民国”(TheRepubliCOfChina)却只有一个人,一直是孤军奋战。所以我必须努力保持国家的尊严,“输人不输阵”。
“谈谈台湾”,这看似轻松的题目,却是最复杂的考题。常常和我同组,也是唯一来自南韩的教师高玉南自我介绍时,只要说“我来自韩国”(IamfromKOrea),全场都完全了解她的身分。那时美国刚刚打完韩战,全国都是南韩的“盟友”;而我所代表的中华民国,却已不在中国大陆。我家来自满洲,我们现在的政府在台湾,隔着台湾海峡,距上海六百余里……。接下来就不甚好讲了,我必须很自信地说:“我们在台湾,是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家,保持中国文化的高水平,追求富足与和平。”
那时,这些话并不仅是口号和宣传,而是全民的企盼,在这三万六千平方公里的海岛上,将近一千万的人口中,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靠这个想法活着。一九四九年前,槛褛疲乏的“棉被兵”和他们幸存的眷属,多数仍在临时搭建的眷村中,怀乡念旧,同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