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俞先生的姐姐亲自来接你,看来他们家很有诚意,我看了都很放心。
我说,“老姚,他们又不是来求婚的,我还要读一年书才毕业呀?”
老姚笑了笑,极和蔼地向我挥手道别。
我离开乐山时带走的是老姚的祝福。他是那三年中唯一登记了我最后的浅蓝色信和信潮后的沉默的人,对最近一年出现的两位男子,用他近乎全知的评估,嘉许了我的“本份”。但是,我的“本份”是什么?
就这样,我脚不沾地似的乘上美国军机,“复员”到了上海,只几个小时之后,我就成了另一种异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