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终裘泽还是只好把着绞盘,把俞老大一点点放下洞去,看着她的脚终于没入洞里,手电筒的光越来越微弱,直到完全看不见,一切重归黑暗。
俞绛居然只带了一个手电,裘泽坐在洞口,只觉得黑暗里一分一秒都过得异常缓慢。实际上这段时间只有几分钟,裘泽却觉得漫长得要发疯。他一会儿看看头顶枝叶间的微弱月光,一会儿看看底下黑森森的盗洞,鸡皮疙瘩很快爬满了全身。
走在没有人的弄堂里,所有人都在熟睡。这本应该是会让裘泽不太舒服的一段路,但现在似乎还好。在经历了树林里的强烈黑暗恐惧之后,疲惫的神经难以在次一级的刺激下再次绷紧。
尤其是现在裘泽一想到之后的事情,俞老大满头满脸满身都是泥屑从洞里被拉出来的样子,就不免有些想笑。
其实当时还是很紧张的,当他发现俞绛开始拉绳子示意要出来,并且有闷闷的喊叫声从地下传来的时候,裘泽一下子跳起来,开始转绞盘。
俞绛从地下出来,一翻身坐在地上,“呸呸呸呸”吐着嘴里的泥,然后大声骂了句脏话,仰面躺倒在地上。
“把坟气破了?”裘泽往洞里看了看,又小声问俞绛。
“破个屁。一口棺材还不是多好的木材,巴掌大的小墓,哪来的坟气。我就想,如果真是个大墓,那串象牙珠子也太次了点。等我回回血,填了洞回家睡觉去。”
这倒也不错,裘泽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想。要真的是会散发坟气的大墓,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自己这个师傅可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人哪。作为徒弟这样想似乎有些不对,裘泽笑了笑,伸手去摸钥匙。
一串钥匙取出来的时候叮叮作响。裘泽忽然捏紧了钥匙,把声响掐灭在掌心里。他竖起耳朵,没错,有些别的声音。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门上的白色符号,然后转过头往弄堂的后门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