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着这样的情绪,说出那样的口误,就不奇怪了。
瘦女人把故事说到这儿,有人忍不住了。
“嘿,你是要给我们上心理分析课吗,说到现在,也没见什么料呀。麻烦快点行不行。”大学生说。
瘦女人扫了他一眼,也没见她如何作色,这大学生就气短起来,偏了偏头,似是不愿意和她视线正面接触。
这可是个厉害角色,我想。
瘦女人继续往下讲,依然不急不徐,还是原先的节奏,仿佛这段小插曲没发生过一样。
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将近傍晚,窗外云变得很厚,阳光也已经没了,室内有些阴。秦桑觉得精神好了些,但脚冰冷冰冷的,于是收起来往沙发上一盘,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书页上一层层的叠影依旧晃动,弗洛伊德又开始说话了。
这次他说的,是遗失。
那枚遗失的zippo打火机!
秦桑隐约意识到,自己从黑暗里拽出了一根索链,环环相扣。自己一把一把拉出来的,最终会是个什么东西呢?
忽然之间,他有些担心。
每个人在面对真正的自己时,都会有些担心。因为他们都不曾真正认识自己。
瘦女人说到这儿,眼睛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溜了一圈,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遗失是有原因的,弗洛伊德说。
秦桑合上书,看着封面上的弗洛伊德,轻轻地点头。他燃起一支烟,塞进嘴里。
有些人潜意识里想要换一个新的,所以旧的东西就悄悄遗失了。自己有过这样的事吗,也许吧,但这次肯定不是。那枚zippo在生前被精心地保养着,太阳会在上面照出流动的银光,这是无数次摩梭后的结果,比新买来的时候更合心意。
不要光想着这些,记得吗,我还说过些别的。弗洛伊德在角落里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