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孙镜忍不住问:“什么命?”
“命,是命。”方玲摇着头,又叹了几口气。你很难和精神病患者进行正常的问答,她始终在自己的世界里,只给外界开了很小很小的通道。
“你刚才说什么?”方玲问儿子。
“我想问奶奶,她常和你说话,你还记得她吗?”
“奶奶……妈。”方玲点点头。
“她提过公公吗?”孙镜不确定该怎么对方玲称呼孙禹。站在奶奶的立场该叫公公,站在母亲方玲的立场该叫太公。
“我太爷爷,孙禹。”他补了一句。
“发烧,神智不清,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呀。这时候才几岁呀,十岁吧。”方玲说。
“九岁。”孙镜说着叹了口气。他几岁的时候生了场重病,就在父亲猝死的那天,像是冥冥中父子之间有着感应一样。可是他问的是孙禹,怎么却扯到了自己身上来。
“头疼得厉害,医生查来查去,什么毛病都查不出来。”方玲自顾自接着说,“躺在床上,睡着了都会说胡话,喊头胀得要破了。”
九岁时这场大病,孙镜今天还记着。那感觉实在太痛苦了,高烧头痛四肢无力,医院去了很多次,吊盐水打抗生素,实际上并没有查出确切的毛病。一直过了一个多月,才渐渐地好起来。但那个时侯,母亲方玲已经精神异常进了医院,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或许是去看她的家人和她说的吧。、
“痛得厉害的时候就哭,嗓子一天到晚都是哑的,胡话说得没人能听懂。白天夜里没个安分.折腾啊,有时候抱着头在床上翻,结果有一次没有人看住,从床边上掉了下去。”
这倒是不记得了,孙镜心里想。那段日子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细节上已经淡忘了,只有当时剧烈的头痛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常常会在梦中做到。
方玲好像又已经完全进入了对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