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的纪律性,这让这个民族在面对如此巨大的灾难时,近乎是沉默的,复杂而混浊的沉默。
这是一个研究日本的最好时机,但我却没有过多深入其中,大多数的采访对象,是在仙台留学或打工的中国留学生研修生。我写的是新闻,对象是中国民众,对国内老百姓来说,日本伤亡有多惨,只要知道一个数字和几个形容词就行,再多附送几张照片,就足够满意。可是在日本的华人安不安全,需要怎样的帮助,经历了怎样的悲欢离合,因为同一条血脉的缘故,不管做出多大的版面,都会认认真真地看进去的。
关于采访的故事,要全写出来几万字都嫌不够多。但这些终究和这篇手记无关,我便长话短说了。这一天我从早到晚,嗓子都干到发哑,走访了两个灾民安置点,一所大学和一条华人聚集的中华街。陈果依旧不多话,但翻译做得很尽职,也没有半点儿抱怨叫苦的神情流露,她简直像个铁面人。
中华街上该有许多许多的故事,但因为时间关系,我只是草草过了一遍,心里决定,今后几天,这条街会是我的主攻方向。去的大学却不是东北大学,而是宫城教育大学,一样有许多的中国留学生。因为陈果不想让她的同学知道自己在外面打工挣钱。她没说原因,我也没问。虽说没去鲁迅读过医的东北大学采访稍有可惜,但那儿也不算必去之地,我故意表现得非常遗憾,希望陈果能领我的情,使接下来的日子彼此更融洽些。这个刻板寡语的女孩,真是不怎么好相处的啊。
回到友和又是晚饭时间了,谢过陈果一天翻译兼司机的劳顿,约了第二天老时间出发。
“对了,你的费用,也是中日交流协会支付吗?”陈果临走的时候我问了一句。
“对啊,他们付了一周的费用。”“没耽误你上课吧?”“正停着课呢,今天我们去宫教大的时候,你不也看见了吗,在仙台的大学,都得停一阵子吧。”这话听得我心里一阵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