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子走,我难道连靠近都不敢?我不但想要靠近,还想要摸摸那旗子咧。后来那面旗子看得多了,心慌的感觉好了许多,腿也不软了,有一次我大着胆子跟在他们后面,越跟越近,呵呵,你猜怎么着?"
我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顺着他的话问:"怎么了?"
"等我走到距离那旗子三四十步的光景,感觉就全没变了,你别说我唯心,那感觉可是确确实实的,就像从腊月一下子就跳到了开春。"
"从冬天到了春天?"我皱着眉头,揣摩着话里的含义。
"非但一点都不怕了,还混身暖洋洋的,好像有一身使不完的劲道,你说怪不怪?"
"那你摸到那旗了?"我问。
"没有,那孙家四位爷不让我碰。"杨铁脸上有沮丧之色。
"呵呵,您不是连巡捕房小队长都不怕,孙家四兄弟不让您老碰那面旗,您老就不碰?"我笑着问。
"哈,事情都过了六七十年,你激我有啥用?老实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在武馆里练过几天拳,功夫不到家眼力还是有的,举着旗子的孙三爷,可不是光有一身肉疙瘩,我一看就知道,外功了不得啊,就我这样的,让人轻轻一碰骨头就得折。"
我点了点头,那孙殿英是趟将出身,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凶悍,能当上副师长,当然不会是寻常人物。
杯子里的茶被杨铁几口已经见了底,他站起来加满水,继续说着当年的故事。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那件事以后,孙家四兄弟就再也不扛着旗子溜达了,他们盘了四块地下来,然后沿着这几块地画了个圈子,他们许给圈子里的那些街坊每户一千大洋搬出去,要是念旧还想回来住宅区的,等他们的大楼盖成两年以后,按原来的大小给他们住进大楼里,不过这样的每户只给五百大洋,嘿嘿,这在当年可是好大的手笔啊,我就是当年得了好处的一户,圈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