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暴雨,而且一点也没停的趋势。这样下去,很有可能要将截流合拢的日子推迟。”
“我来到河道边,当时没有一个人。水位看来已经很高,铁牛的影子在岸边显得特别孤寂。那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和那铁牛很像,也是孑然一身,在这样的大雨里,孤单地站立。”
“就这么想着,我就自然而然地往铁牛那里走去……”
此时我打断了林翠,“铁牛是怎样放置在那里的?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接近的吗?”
“对,就是放在河道边,没有栏杆也没有什么雨蓬之类——因为没有人能抬走那么打的铁牛,铁牛不是铜牛,也不会有人把它砸坏卖钱;而如果不是露天的话,视觉效果回大打折扣。本来是说要把铁牛放在新修好的鱼嘴上,作为‘镇压’之用。但是这是真正的文物,这么做有点风险,而且也不方便以后搬运。”
“总之,在我的记忆中铁牛是可以随便接近的,所以旅客才能很随便地与铁牛合影。”
“当晚我正走到铁牛身边的时候,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水声。”
说到这里,林翠抬头看了我一眼。在她的眼睛里,我还可以看出一种心有余悸。
“当时我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水吞没了。现在想起来,是合拢前下到江里的杩槎造成的水位落差,在大雨持续的冲击下,终于被冲破了,内河道的水位一下子暴涨,蔓延到岸上来……用现在的眼光来看,这算是岷江数十年难得一见的洪峰吧。我也想过这未免来得抬戏剧了,但这却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当时我真的害怕得要死,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抓住什么不要放手,千万千万不能放手。”
“说到这里,你也猜得到,那被我抓住的东西就是铁牛了。当时我记得我被水冲得浮了起来,只好死死抓住牛角,大概觉得这地方最趁手,加上害怕被它扎到。”
“后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