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家人一直和我关系很好,我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
起初我并没发现她有什么特殊,她经常来我家玩,我也觉得她很可爱,也没什么一般孩子都有的小毛病坏习惯。那时我爱喝果汁,就买了台榨汁机,有时她来我家,我也会自己做果汁招待她。但是每次做西瓜汁和番茄汁的时候,她就很抵触。当时没有细想,后来才发现……”
“她晕血!”我插口道。
“对,她晕血。但是仅凭这个还不能确定。我第一次确切地知道她晕血,是在她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学校体检验血,她当场昏了过去,被她妈妈领了回来。当天我正好休息,看到她回家还特意问了原因,所以绝对不会搞错。”
我沉默了,回想起那天到林翠家,碰到摔破了皮的诺诺时的情景。当时小女孩的表现,分明是连晕血是什么都没概念。
“我也有想过自己的记忆是否出了偏差。”林翠在我提出之前说,“我也想过,是否有人把……或者说某些事情使得我的记忆完全改变了?是否我的大脑出了点小毛病,就好像电脑游戏存档错了一位数,就成了另一个进度一样?
这些日子以来我仔细考虑过,我发现自己在落水以前的记忆完全连贯得起来,而且事无巨细,都非常具体,该记得的地方记得,该模糊的地方模糊,绝没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如果说记忆出了问题,就把十几年的事情都大大小小地改变了,未免太不近情理。
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你说我记忆中的有关铁牛的事情,也没有提过我落水的缘由。现在我把这一切考虑清楚了,回忆得真真切切。不管别人说我精神有问题也好,说我胡编乱造危言耸听也好,我都不怕了。我有这个自信,自己所说的这些,是自己真正切身经历过,并且记在脑子里的。我所以只对你一个人说,是因为我觉得,当我不再犹豫害怕,而以坦白的态度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你是会相信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