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科维奇,他们的某些神秘的一致性,使他们获得了类似的方式,在岁月一样漫长的叙述里去经历共同的高潮。
《第七交响曲》和《红字》
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中第一乐章的叙述,确切的说是第一乐章中著名的侵略插部与《红字》的叙述迎合到了一起,仿佛是两面互相凝视中的镜子,使一部音乐作品和一部文学作品都在对方的叙述里看到了自己的形象。肖斯塔科维奇让那个插部进展到了十分钟以上的长度,同时让里面没有音乐,或者说由没有音乐的管弦乐成分组成,一个单一曲调在鼓声里不断出现和不断消失,如同霍桑《红字》中单一的情绪主题的不断变奏。就像肖斯塔科维奇有时候会在叙述中放弃音乐一样,纳撒尼尔·霍桑同样也会放弃长篇小说中必要的故事的起伏,在这部似乎是一个短篇小说结构的长篇小说里,霍桑甚至放弃了叙述中惯用的对比,肖斯塔科维奇也在这个侵略插部中放弃了对比。接下来他们只能赤裸裸地去迎接一切叙述作品中最为有力的挑战,用渐强的方式将叙述进行下去。这两个人都做到了,他们从容不迫和举重若轻地使叙述在弱软中越来越强大。毫无疑问,这种渐强的方式是最为天真的方式,就像孩子的眼睛那样单纯,同时它又是最为有力的叙述,它所显示的不只是叙述者的技巧是否炉火纯青,当最后的高潮在叙述的渐强里逐步接近并且终于来到时,它就会显示出人生的重量和命运的空旷。
这样的方式使叙述之弦随时都会断裂似的绷紧了,在接近高潮的时候仿佛又在推开高潮,如此周而复始,不断培育着将要来到的高潮,使其越来越庞大和越来越沉重,因此当它最终来到时,就会像是末日的来临一样令人不知所措了。
肖斯塔科维奇给予了我们这样的经历,在那个几乎使人窒息的侵略插部里,他让鼓声反复敲响了175次,让主题在十一次的变奏里艰难前行。没有音乐的管弦乐和小鼓重复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