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前朝的阴少将。”
果然是他。眼睑微垂,云七夜没有说话,她只觉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不晓得……可有什么亘古不变的人事。
“姑娘,你家在哪里啊?你伤的这般重,我们夫妇二人先送你去看大夫吧!你……诶,姑娘!……”眼见云七夜的身形蓦地踉跄欲倒,牛大婶慌得上前扶住了她,“姑娘,你没事吧?你醒醒啊,姑娘!”
委实说不话来,云七夜只觉自己的气息混乱,眼皮亦是越发的沉重,那股强自撑着的意志终是在碰到牛氏夫妇后轰然崩塌。昏迷之前,她的声音轻微极了,却是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我要去……咳!去……乾阳。”
——那一刻,她的眼神怔忪,茫然,还有最后的决绝。
※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花川。”
“姑娘你也姓花啊?那可巧了,和这些日子来照顾你的大夫是一样的姓氏呢。”
“呵,我随我娘的姓。”
“那‘川’字呢?”
“取自‘忘川’。”
仲夏的时候,庆历的一处小镇宁静。绿色盎然中,很多东西就像白雪一样,随着季节的更替消饵于无形。
“川儿!”
“嗯?”正在屋里喝着汤药,紫衣女子闻声扭头,那样馥郁的容颜,恰似开到了极致的花盏,隐隐又透着一股清冷苍然。那炼狱般的惨痛后,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初始时的大喜大悲,平静地如同一泓秋水。饶是离别,纵算随波逐流,她也得继续走下去。
只不过,偶尔需要抬头,看看星星。
“牛大婶,有事吗?”
有些焦急,牛大婶冲云七夜招手,“川儿,亲家母那边捎信来说我家女儿生了个大胖小子,你能不能随我们夫妇俩去临镇看看她啊?”
“好!”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