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努力,并相信这种放弃是绝对正确的。说真的,这小说让我看到最多的是挣扎,写作的挣扎,阅读的挣扎,包括我长此挣扎下去可能有的最好的下场。显然,《地枯》成了我照见向前的镜子,也成了我照见自己未来的镜子,那样子让我感到很不对头,我也就有了止步回头的愿望。今天,我多少懂得了挣扎在文学中的地位和价值,也就是作家包括他创造的人物的内心是可以挣扎的,甚至挣扎得越充分越好,挣扎是表现,是挖掘,是伸展。但落成这一切的文字,语言,叙述,是不能挣扎的。叙述上的挣扎会让阅读者的心乱跳起来,人物和故事的镜面也会由此四分五裂。可以说,《地枯》让我提前几年结束了疾病般的写作。这时候,我尚未认识向前,但他比许多我认识的作家给我的还要多。这也应了一条文学定理:一个作家很难从另外一个作家身上或生活里得到什么,他只能从作品、从文学中去得到,而得到的方式又似乎是千变万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