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赔着笑脸,问她家里有什么人?她说有父母。我就告诉她,是冷家亲戚打发来的,请她父亲出来见见。那个人出来了,倒也是个混小差事的。听是我们宅里打听消息,很愿报告。据他说,他果然听到冷家妇女们哭了两宿,起一个早,搬家走了。由他们的老妈子口里传说出来,说是冷家大小姐到城外去跳河了。我当时听了,心里很是难过,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不忍怎样地仔细盘问下去。你要不信,自己到那人家去拜访,可以当面问他一问。”燕西听了这话,怔怔地坐着,许久不能作声,斜躺在一张藤椅上,左腿架在右腿上只管颠簸着。金荣站在他面前,走是不好,不走也是不好,也是只管发愣。燕西叹了一口气道:“消息是越来越不象话,我有什么法子呢?我得去和老太太报告一下,看看她老人家怎样说?但愿这消息不的确也罢。”说着,站起身来向上房走。金荣虽然不便跟着走了去,也知道金太太得了消息之后,一定会来盘问的,因之就在书房外面,站了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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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到三十分钟,陈二姐走出来叫唤,说是老太太叫去问话。金荣跟着到了上房,金太太和三位小姐,都坐在走廊下乘凉,眼圈儿都是红红的。金荣看了这样子,知道所报告的消息,已经是够惹着太太一阵伤心的了,远远地站着,不敢过去惊动。金太太用手绢擦了眼睛道:“据七爷说,你是到过冷家去了一趟的了,你打听得那消息很的确吗?”金荣要说的确,让老太太更是伤心。若说不的确,为什么以先胡乱报告?犹豫了一阵子,才道:“我打听是打听了好几处的,都是这样说。可是七少奶奶家里的人,我一个也没有见着,又哪知道这话靠得住靠不住呢?”金太太道:“你没有听说是哪一处城外吗?”金荣道:“听说是出西直门的。”敏之听到这里,点了一点头道:“这就是了。”金太太看了她那种神气,望了她道:“难道你还知道这里头有什么原故吗?”敏之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