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凤举丝毫不曾防备,人向后一倒,正压在一只瓷痰盂上。痰盂子被人一压,当的一声已经打碎。凤举今天是来谋妥协的,虽然被他夫人一推,却也不生气,手撑着地板,便站立起来。不料他这一伸手,恰按住在那碎瓷上,新碎的瓷,是非常的锋利的,一个不留神,就在手掌心里割了一条大口,那血由手掌心里冒流出来,象流水一般,流了地板上一大片。凤举只管起来,却没有看到手上的血。这时,站起一摸身上,又把身上一件湖绉棉袍,印上一大块血痕。佩芳早就看见他的手撑在碎瓷上,因为心中怒气未息,随他去,不曾理会。这时,见他流了许多血,实在忍耐不住,便哟了一声道:“你看,流那些血!”凤举低头看到,也失了一惊道:“嗳呀!怎么弄的?流了这些血!”将手摔了几摔,转着身体,只管到处去找东西来包裹。佩芳道:“唉!瞧我罢,别动。”于是赶忙在玻璃橱下层怞屉里,找出一扎药棉花和一卷绷带来,打开香粉盒子,抓了一大把香粉,拿起凤举一只手,就把香粉向上一按。然后拆开棉花包,替他把手的四围,揩干了血迹。可是那血来的汹涌,把按粉都冲掉了。佩芳见按不住血,又抓了一把粉按上,在粉上面,又加一层厚的棉花。口里说:“今天血可是流得多了,总是不小心。”一面把绷带一层层将他手捆好,问道:“痛不痛?”凤举道:“就是流一点血罢了,不痛。怎样棉花绷带都预备好了?倒好象预先知道我要割破手似的。”佩芳道:“这样一说,倒好象我有心和你开玩笑。”凤举笑道:“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现在越太太化了,什么小事,都顾虑得周到,连棉花绷带这种东西,都预备好了。”佩芳道:“我并不是为人家预备的,还不是为我自己预备的。”凤举笑道:“我知道了,这一定是那日本产婆叫你预备的,未免预备得太早了。”佩芳道:“给你三分颜色,你这又要洋洋得意了。不许胡说!”凤举见佩芳是一点气都没有了,就叫蒋妈进来扫地,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