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进来。”蒋妈答应着出去,就走到圆洞门边对金贵道:“你的差事算交出去了,你去告诉大爷罢,就说太太请他进去。”金贵到前面对凤举一说,凤举进来。到了母亲屋子里。金太太首先说道:“你是忙人啊!多少天没有回家了?”凤举笑道:“你老人家见面就给我钉子碰,我有几天没回来呢?不过就是昨天一天。”金太太道:“为什么我老见你不着?”凤举笑道:“因为怕碰钉子,不敢见面。”金太太道:“既然怕碰钉子,为什么今日又来见我呢?别在这里胡缠了,你到你媳妇屋子去瞧罢,说是又病了,你们自己都是生男育女的人了,倒反要我来躁心。”凤举道:“这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天的,她老是病。”金太太道:“难道我骗你不成?你看看去。”凤举正愁没有题目可以转圜,得着这一句话,就好进门了。就带着笑容,慢慢地走回院子来。上得台阶,就看见蒋妈在那里扫地。因道:“太太说,大少奶奶病了,是什么病?”蒋妈站立一边笑道:“不知道。”凤举道:“怎么老是病?我看看去。”说着,走进屋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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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佩芳和衣躺在床上,侧面向里。因走到床面前,用很柔软的声音,问道:“怎么又病了?”佩芳只管睡,却不理他。凤举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用手推着佩芳的身体道:“睡着了吗?我问你话。”佩芳将凤举的手一拨,一翻身坐了起来,同时口里说道:“是哪个混帐的东西,在这里吓我一跳?”说完了这句话,她才一抬眼来看凤举。连忙伸脚下床,趿了鞋就走到一边去。凤举见她板着面孔,一丝笑容没有,却笑嘻嘻地伸头向前,对她笑道:“以前的事,作为罢论,从今日起,我们再妥协,你看成不成?”佩芳侧着身子坐了,只当没有听见。凤举见她坐在一把有围栏的软椅上,随身坐在围栏上,却用手扶她的肩膀笑道:“以前当然是我……”我字不曾说完,佩芳回转身使劲将他一推,口里说道:“谁和你这不要脸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