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急了,将指挥刀取了下来,对门上,就是一阵乱打。燕西已经走到院子里了,只听见一阵铁器声响,吓了一跳。恰好那屋子里的玻璃窗纱,已经掀在一旁。隔着玻璃,远远的望见秀珠拿着一柄指挥刀,在手中乱舞。燕西吓慌了,喊道:“嫂子嫂子,刀!刀!快快开门。她拿着一把刀。”白太太在外面屋子里也听见里面屋子刀声响亮。拿着钥匙在手上,塞在锁眼里,只是乱转,半天工夫,也没有将门打开。本来那门上,有两个锁眼,白太太开错了。这样一闹,老妈子听差,都跑来了。一个听差,抢上前一步,接过钥匙才将门打开。秀珠闪在一旁,红着脸,正在喘气。不料这门他开得太猛些,往里一推,秀珠抵制不住,人望后一倒。桌子一被碰,上面一只瓷瓶,倒了下来,哗啦一声,碰了一个粉碎。白太太慌了,急着喊道:“怎么了?”抢上前,就来夺秀珠的指挥刀。说道:“这个事做不得的,做不得的。”秀珠拿着指挥刀,原是打门,她嫂嫂却误认为她是自杀。秀珠看着面前人多,料也无妨,索性举起指挥刀来,要往脖子上抹。白太太急了,只嚷救命。两三个听差仆妇,拥的拥,抱的抱,抢刀的抢刀,好容易才把她扶到一边去。秀珠偷眼一看燕西,在外面屋子里,靠着一把沙发椅子站定,面色惨白,大概是真吓着了。秀珠看见这样,越发是得意。三把鼻涕,两把眼泪,哭将起来。在秀珠以为这种办法,可以引起燕西怜惜之心,不料越是这样,越显得泼辣,反而教燕西加上一层厌恶。白太太到里面劝妹妹去了,把燕西一个人扔在外面屋子里,很是无趣,他也就慢慢地走将出来,六神无主地坐着汽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