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鼻子里哼了一声,笑道:“你不知道树从根起吗?要不是为着我,四爷干吗待你这样好呢?”士毅还不曾说什么哩,东海就耸了两耸肩膀笑道:“对了,你别谢我,以后多伺候伺候她就得了。”小南一面呷着茶,一面微笑。将茶喝完了,她正待起身去放下茶杯子,东海将嘴向士毅一努道:“喂!交给他不就结了。”小南大概是得意忘形了,真个就一伸手,把茶杯子伸出来。士毅若是不接那茶杯的话,事情就太僵了,因之他自己不容考虑,一弯腰,两只手就捧了那只空杯子,放到桌子上去。他把事情是做了,心里却恨着小南十二分。他想,你这小丫头,忘了每天向我伸手要铜钱的时候了,于今却把我当你的听差。我本当不遵从你的吩咐,无奈我这新得的饭碗,驱使着我非巴结东海不可,我没有法子反抗你。但是在我心里,是决计看不起你的。他如此想着,在放下了那只杯子之后,转身就要走开。东海却向他连连招了两下手道:“别忙走,我还有话和你说呢。”只这一句,又把士毅的身体吸引住了。东海道:“这几天,我新成立这个小家庭,少不得要添这样补那样,希望你每天多来两次。今天呢,我们要出去看电影,你不必来了,明天早上,你没有到工厂去之先,到我这里来一趟。”
士毅看了他二人的颜色,答应着是,也就走了。他走下楼来,那些工人,还有一部分不曾走的,看了他那样子,都带了一些笑容望着他。他想,若是低了头走出去,分明表示自己的怯懦,他们更要笑得厉害,于是就挺了胸脯,昂着头,一直冲了过去,冲是冲过去了,然而身后那些工人,依然吃吃吃,笑出声来。他好容易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心里这就想着,他们幸而不曾知道的我的姓名,否则传说出去了,我是给人家姨奶奶提马桶的厂长,这不成了绝大的笑话了吗?唉!这都罢了,是陈四爷的命令。陈四爷的父亲是我的上司,他就委屈我一点,也就说不得了。最可悲的是小南,他总共做了几天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