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都笑起来。林雪搂既然争得最后胜利,也不说什么,只是傻笑。
原来开的那张名单,也不修改了,在众人当面,就递给陈黄孽。说道:“请你明日起,就在报上登出来。”陈黄孽道:“好好,我办过多回了,手续是很清楚的。给我包办,准没有错的。”林雪楼笑道:“你不受贿赂吗?”陈黄孽把他的右手的五指,又在桌上爬起来,说道:“我不是起了誓吗?受贿就是这个东西呢。”大家见他又把做乌龟来发誓,都忍不住发笑。周秋舫便笑着对他道:“黄孽兄,你是最恨这个东西吧?怎么老是把它起誓呢。”陈黄孽道:“还有不恨这东西的吗?”大家听说,又都笑起来。但是都想着陈黄孽一定把菊选办得干干净净,不肯含糊一点儿的。这天的诗会,到下午七点钟才散,陈黄孽吃了一饱,自上他的报馆来编稿子。
到了编辑室里,陈黄孽拣了一封厚厚的信先把它剪开。抽出里面的稿子,共有三篇,全是捧晚香玉之作,正是富家驹的。其中有一篇是诗,题目是《赠晚香玉》。
陈黄孽一想,直呼其名,未免太不客气。按着张先生李先生的办法,就在晚字下面,添了“女士”两个字。其余两篇,一是戏评,题目是《晚香玉昨演新排名剧(恨海鸳鸯)志盛》。一篇是《晚香玉不愧为坤伶之王》的题目。似乎是传记,又似乎是戏评。陈黄孽匆匆看了一遍,里面除了有两三个典不懂而外,只有两个字不认得。
至于文字的措词,无非是恭维的话,倒没有什么可改的。于是并不加以考虑,就发交了排字房。把稿子发完之后,陈黄孽照例也要做一篇小评的。今天他却没有做短评,就把举办菊选的启事,登在小评的地方,替代一天。他那启事是:日昨为夕阳庐诗社,十七次诗会之期,由林大史作东。是日,天气晴和,青年白发,老少咸集。济济一堂,可喜可贺。一时许,于匆匆到社,当与在社诸名流,一一拱手。且谈且笑,种种高论,颇不闷人。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