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要是禅心已作沾泥絮,就可把这些东西,看作邪魔外道,一概不理,自然心地干净。情如流水,有孔即人。你要是这样解决不下,正是与人以隙了”。他们正在这里谈话,找杨杏园的电话来了。
杨杏园接了话筒一听,好像女人的声音,说是找杨先生说话。杨杏园道:“我就姓杨。”说到这里,那边停了一停,又换了一个女人说话。问道:“你是杨老爷吗?”
答道:“是,我姓杨。”那边又说:“公事很忙啊,你不是天天不在家吗,怎么今天没有出去呢?”杨杏园听了那个声音,知道是梨云,故意问是谁。那边说:“你问我是谁呀?你忘了谁,我就是谁。哼!真会装糊涂啊。”杨杏园听了这几句话,不觉笑了起来。梨云说:“我送给你的东西,收到了没有?”杨杏园说:“收到了。
谢谢你。“梨云说:”谢是不用谢,要是我没有什么事得罪你,就请你过来坐坐。
要是你公事忙呢,或者不愿意到我们这种脏地方来呢,那也不敢相强,只好听你的便了。“这几句不软不硬的话,说得杨杏园竟没有法子回答。想了一想,答道:”好罢,我停会再来罢。“梨云格格的在电话里笑了一阵,说道:”那末,我就等候你了,再见罢。“杨杏园把电话挂上,何剑尘已经全听在肚里,只是对杨杏园微笑。杨杏园很踌躇的说:”没有法子,再去敷衍一回罢。“稿子编完,还只十一点钟,杨杏园就要拉何剑尘同去。何剑尘说:”我要等一条重要的命令,这会子不能走,你且先去,我随后就到。“
杨杏园也未便相强,只得先走出门来。只觉一阵寒风拂面,吹了满身濛濛密密的小雨点,街上的电灯寒光灿灿,照见满地都是泥浆。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几辆破胶皮车,梯踏梯踏,在泥地里拖着。不一会到了松竹班,里面很是冷清清的,梨云早从屋子里接了出来,笑着说道:“杨老爷居然来了,这是想不到的事情哩。”杨杏园也不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