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车子已是开了,郎司令道:“你家住在哪儿?我的车子可以送到你门口。”月容道:“不用,我在青年会门口下车得了。”郎司令对她打量了一下,因道:“姑娘,我听你说话,很有道理,你念过书吧?”月容也没正脸对他,侧了脸坐着,只是摇摇头。车子里默然了一会,郎司令道:“很奇怪,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似的,你认得我吗?”月容忽然一笑道:“我一个穷人家孩子怎么会认得司令?”郎司令虽然不能把她拖扯过来,对她身上,倒是仔细地看了几遍。笑道:“我想起来了。”说着,将手在大腿上一拍。
月容被他这一声喝着,倒有些儿吃惊,猛回头向他看了一眼,郎司令又拍了一下腿道:“对了,对了!一点不错,你不是杨月容老板吗?”月容禁不住微微一笑。郎司令道:“你也是很红的角儿呀,怎么落到这样一种情形了?”月容低下头去,没有答复,可是她的耳朵根上,已是有一圈红晕了。郎司令道:“你倒了嗓子了吗?不能吧?你还没有唱多久呀。实在不相瞒,我偶然看过你一回戏,觉得你的扮相太好,后来就连接听了一个礼拜的戏。隔了两天没去,听说是你停演了,我正纳闷,原来你还在北京。”月容道:“我不愿唱戏,并非是倒了嗓子。”郎司令道:“那为什么呢?”月容道:“不为什么,我不愿唱戏。”郎司令听她又说了一句不愿唱戏,虽不知道她为了什么,但是看她那脸上懊丧的样子,便道:“杨老板,你有什么事伤了心吗?”月容道:“伤心也不算伤心,可是……对不起,我不愿说。”郎司令看她这样子,少不得更要端详一番。汽车跑得很快,不多大一会就到了东单大街。月容不住的把眼睛朝前看着,看到青年会的房屋,就请郎司令停车。郎司令笑道:“风还大着呢,我送到你门口不好吗?”月容摇摇头苦笑着道:“有些儿不便,请你原谅。”他微笑着,就让车夫停车。月容下得车来,把车门关了,隔了玻璃,向车子里点了个头,道声“劳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