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跟次拉索变的特别的沉默,在沉默中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我幻想着,如果下一个死是我,我将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会是什么东西来剥我的皮,我是要在清醒还是在昏迷中经受那残忍的一幕?
入了夜,林中的夜格外的黑,黑的人心里没谱,我跟次拉索点了一大堆火,燃的是林间的松木,这林子里生着许多刺松,那老枯枝上分泌有厚厚的油脂,燃起来格外的旺。
我们坐在火堆前,看着旺盛的火苗呆呆的发愣,如同看着自己尚在跳跃的生命,火在人在,火亡人亡。
都说不知者不惧,这话一点儿也不假,疯傻了后的旺姆,反倒成了我们中最淡然的人,没有恐惧,他躺在地上鼾声如雷,睡的如同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那一刻,我真希望疯了的是我。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那是一个度分如年的过程,那个过程的缓慢让我几欲崩溃,到后来,我甚至在渴望,渴望死神选中我,反正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倒不如给我一个
痛快,如此想着,再看火势将尽的火堆,我竟然失去了添柴的欲望。
我躺在了地上,我想睡觉,睡着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不失为一种逃避事情的方式,并且我真的是很困,可我却如何辗转反侧都睡不着。次拉索想来与我一样,我听见他不时翻身的声音。
那一夜,是我有生之年经历的最漫长的夜,太阳似乎消失了,天总也不亮,漫长的我怀疑那片地域陷入了无尽的永恒。
我闭着眼睛,沉溺在永恒之中不知过了多久,耳中忽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响声是从次拉索身边发出来的,听声音,次拉索似乎起来了,而后,我听到他的脚步声。
次拉索要去干什么?
我疑惑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已经走到了距我十米开外的地方。
“次拉索。”我叫他。 我知道他不可能去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