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关系,之间的关系多么开放和民主;我不但懂道德伦理和政治,还很懂生活嘛!我不但懂形而上,还很懂形而下嘛!我不但懂理智,还很懂常人的情感和这情感在社会狭窄的渠道里像瓜的蔓儿一样是如何曲折地延伸和发展嘛!而且这谈话还像蹚着一块块解冻后的浮冰过河一样,事先根本没有料想和设定──更没有锁定,一会儿跳到这个问题上,一会儿跳到另一个问题上,一切全看浮冰的飘来,每跳一块还有些提心吊胆──事后想起来可能感到轻松和好玩,但当时可怕一脚踏不好就掉到冰冷的海水里出现灭顶之灾──再也见不着俺的舅舅或外甥喽,你在远处的海面上伸出一只手在那里挣扎;于是就一个问题和冰块上犹豫不决;说着说着,突然就像暴风雨中站定的爱斯基摩人一样冷场了。后来我碰到孬舅,手里拿着他的一卷回忆录,孬舅看出了我的脸色,忙红着脸向我解释:「这套回忆录,并不是我的本意,是秘书班子在那里胡纂的!」
我噘嘴:
「当时谈话就我们两个知道,你不告诉他们,秘书班子如何得知?」
孬舅:
「我并没有有意告诉他们,只是有次我和你孬妗(德籍国际名模冯·大美眼)──她正在壁炉旁给我织一只毛袜子──闲谈,他们在一旁旁听;还有一次,我去郊区钓鱼,与瞎鹿瞎开玩笑──本来我是不认识什么瞎鹿的,虽然他是一个中国影帝;还是去年有一次在礼义廉耻会堂开会,我转过大厅,正好碰上他,看着他那光秃秃和瞎兮兮的样子,别人笑了,我也笑了;这时瞎鹿胆怯地看着我,我只好上前做出领导的风度说:『你是瞎鹿,我认识你。』──口音里还有些浑厚的家乡味道,于是就像富有特色的腊肠一样显得更加有风味,一时报上还传为美谈。从那他就粘上了我,有时在一块钓鱼。钓鱼没有他我照样钓,钓鱼没有我他就左右不安心──我们是这样一种关系──又被他们听到,他们添枝加叶,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