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最北的地方,那里终年大雪,比洛阳还要冷得多。”
“我之所以会去银城,是因为师兄在银城。”
“所以你说错了。我的亲人就只有师兄。”
魏灵衫拿着平淡的语气说道:“曹之轩不是,你也不是,师父也不是。你们都不是。”
陈万卷有些怔住了。
他有些失魂落魄问道:“那......那个人呢?”
“其实......他也不算是我的亲人。”
魏灵衫想了很久,认真回答道:“拿书上的句子来说:他是我想牵着手,走遍世间的人;他是我想结伴一生,直到白头的人。”
郡主大人顿了顿,说道:“简单一点来说。”
“他是我的爱人。”
陈万卷不说话了。
他努力笑道:“知道吗,我早就来了。”
魏灵衫沉默。
陈万卷笑着轻声说道:“如果你从大稷山脉,一路浴血杀过去,我不仅不会出面,还会帮你善后。”
“可是你们连一面也没有见。”
“北魏就有十万里,齐梁何其之远,银城何其之远?”
“你在银城,他在齐梁,相隔如同天堑。”
“如今你们就只隔了几里路,却连一面也不肯见。”
“你现在对我说,他是你想厮守终生的人,这算不算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陈万卷声音悲哀说道:“我真的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
魏灵衫瞥了一眼有些恍惚的陈万卷,柔声说了一句话。
只有一句。
陈万卷如遭雷击。
“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
易小安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会让这个冠军侯独子一下子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丧失了力量,有些瘫软,靠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