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易小安一巴掌拍飞的陈万卷,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这个北魏名声响彻的年轻天才,此刻面色有些苍白,唇角沾染血渍。
他望向易小安,已经很难保持之前的那份淡定:“我承认,你的确配得上佛门女子客卿的名号,修行时间很短,但以我如今半份儒家传承的修为,真正打起来,不是你的对手。”
落魄归落魄,陈万卷依旧保有了最后一份从容。
他摇头苦笑说道:“很多年前,我得了儒家传承的时候,有人跟我说,劫这一字,起源于心,应劫的人总是没法超脱本心,去看清自己。”
“易姑娘,你说的不错。”
陈万卷擦了擦唇角血渍。
“我的确比不上齐梁的易潇,论修为论才情,似乎他都比我高上一筹。”
“如果不是命中劫已经注定,我甚至会觉得,他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劫。”
冠军侯独子望向坐在黑马背上的魏灵衫。
他揉了揉脸,认真问麻袍里的郡主:“但无论我怎么不如他,你可知他身在齐梁,你处在银城,也处在北魏?”
魏灵衫已经戴上了白猫面具。
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平静反问道:“所以呢?”
陈万卷说道:“齐梁北魏终有一战,到那个时候,你的师门你的家国,与他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该怎么选?”
魏灵衫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陈万卷低垂眉眼,笑了笑道:“北魏是生你养你的地方,银城有你敬爱的师兄和师父。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对于你的家还有亲人,你难道就一点感情也没有?”
郡主大人沉默了片刻。
她轻声说道:“我没有家。”
“我在洛阳住了十六年,可是我从未在那里感到一丝温暖。”
“银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