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道:「你彻夜未眠,还是歇著吧,我出去洗漱,就不吵你了。」
他嗯了一声,闭著眼不动。
我又道:「你挪一挪,我好出去。」
他微微掀开眼又闭上,道:「我不想挪。」
我怔了一怔,这范大人也忒任性了罢?
得,我自个儿爬出去还不行?
我轻轻把一手一脚跨过他的身子,正待要跨另外一手一脚,下方的人突然伸出手,扣住我的腰,把我翻了一翻,翻回床里去了。
我这么忽然被翻了一翻,不轻不重地摔在床铺上,有点晕乎,再算上他还落在我腰上的手,就愈加晕乎了。
我晕乎乎道:「你为甚不让我出去?」
范天涵模模糊糊地应了我一声,往我身上靠了靠,落在我腰上的手揽紧了一紧。
我试图拎起他在我腰间的手,无功。
我只得推推他埋在我颈项的头,道:「范大人,松手。」
他头在我肩上蹭了蹭,含含糊糊道:「别吵。」
我用多了几分力道继续推他的头,道:「你让我起来我就吵不著你了。」
他啧了一声,略略不耐的语气:「你别动就不吵。」
我无奈地道:「可我想起来啊。」
他倏地掀开眼,揽著我的手用力地紧了紧,勒得我的腰快成两截了,又忽地松开,转过身去背对著我睡了。
我隐约觉得他似在生气,但又不猜不透缘由,只得安慰自己道「此人脾性像雾像雨又像风,莫与他计较。」
我坐著望著僵直的后背好一会儿,还是不敢叫他挪开让我出去,也不敢再从他身上爬出去,只得重新躺回床上去,不久也就又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