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府人士……”这个靳世熊果然是寒门子弟,还有着一个明经科的出身,能任显州望郡的司户参军,看起来仕途也算顺畅,如果不是天下大乱突起,在地方混几年资历,说不定还能调往长安在天子脚下任职。
“足下因何没有随高大夫一同北撤?”
靳世熊看起来还有些愤愤然,“还不是小人陷害,当日一早下走被派了附近乡里的差事,谁知等到下午回城复命时,一切,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了!”
他所指的面目全非,应当就是太原仓被烧,杜乾运意欲叛唐,陕州城易主的事实。
一行上百人登上了山梁,却见东方已经鱼肚泛白,奈何漫天阴霾,太阳光却透不出一丝来,看得人无比压抑。
秦晋举目向南而望,隐约间但见浓烟翻滚,遮蔽了浓密的山林与蜿蜒其间的驿道,如果没有一场大雨下来,真不知道大火何时会停。
如果是太平年景,自然有官府组织丁壮修出隔火带来,以防止火势继续蔓延,但现在兵荒马乱的,谁还有心思和精力操心这等事。再说,这场大火说不定会烧死,熏死崔乾佑部多少人呢!
一想到崔乾佑,秦晋的心脏扑通猛跳了几下,联想到那股从桃林方向而来的骑兵,一种预感强烈的袭来!
……
天色渐亮,黄河南岸一股骑兵滚滚向东,过了人烟罕至的地方,河岸边已经少有蒿草,这种地方正适合战马奔驰。自刚刚射死了数名唐军游骑后,崔乾佑的精神高度紧张。
再往前走只怕会有唐军出现,毕竟高仙芝有着十余万人,而自己只有惊魂未定粮草殆尽的数千骑兵。再走了一阵,散在左右的游骑探马竟然捉了几个难免桑林中出来的山民。
为此,崔乾佑停了下来,亲自询问。而那几个山民已经被吓得抖如筛糠,竹筒倒豆子,将所知道的一股脑都交代了出来。
“甚?烧了太原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