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了。他想到当初杨巡在市一机分厂为抓进度而破口大骂的情形,难道他也必须这么做?
可是,想到刚才的场景,想到场景背后员工们的用心,还有偷图纸的员工,以及还不知道孰是孰非的孙工和廖工,还有工亡员工家属,柳钧的心凉了,而火气腾腾地窜上来了。前面已经说出口的请假问题,他不再提起,但是年终奖,他只发每人一千,其余部分等年后回来,与四月份工资一起发放。入乡随俗呗,要不然,他就是员工们心中的傻瓜。员工要骂,骂吧。他想通了。
一顿忙碌,尤其是被新产品开发拖住身子,中午吃饭时候想到余珊珊,打电话过去想道歉,依然是不接。柳钧气闷不已,为什么他的善意他的真诚总是碰壁?难道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火大了,既然余珊珊不肯接电话,他尝试使用手机短信。他嫌汉字繁琐,就用英语发了一段,大意是解释一下他昨晚所做的事,当时因为都等着他开席不方便说太多,也不便当着那两个人说太多私事以免误解。柳钧打得手指抽筋,才将该说明的意思都说完,发送。心里火冒三丈地想,余珊珊若是再不回电,到此为止。他心里捡起一句俗答答的话,天涯何处无芳草。
很快,余珊珊回信了。“是的,你的工作最重要。”
柳钧一看,无言以对,将短信一删了之。工作难道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