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概已经不想再回去了吧。”陈白起道。
陈父袖下的双拳攥紧,目光投注于空气之中,慢慢地沉冷下了脸:“那个陈家,已不再是属于为父的家了,与其回去还不如留在这个满目荒凉的地方。”
“既然已经回不去了,何不扎根于此处?这个地方,也并非如此的面目可憎,不是吗?”陈白起目光一柔,微微一笑。
最终,陈父还是被陈白起“说服”了,当然这“说服”成功很大程度取决于陈父压根儿便不相信陈白起很够治理出什么明堂来,这可并非他当父亲凭虚地捏造,而是确信其事。
虽然这几年他忙着各种“纨绔堕落”,但私底下还是对自家这棵独苗苗极尽关心,他本愿望努力将其打造培育成一名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女风范的平陵县第一名媛。
然,再好的工匠也拿她这么一块朽木没有办法啊,诗曲歌赋、文不就礼不成便算了,他另僻蹊径重金从越国聘来的技师教用心教她琴棋书画,打算培养一样她的情操性情,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样的她学什么丢什么的本事,却也难得,他便不信,她除了败家还懂什么练兵之能。
陈父心底对其腹诽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立即正儿八经地看着陈白起,道:“好,此事为父答应你,且随你怎样安排,然有一件事情,为父却想让你一定要答应为父。”
说起来都是泪啊,谁家女儿像他家的娇娇儿一样比父亲还强势啊,弄得他连提某种忌讳的事情都只能够小心翼翼靠征询而非直接下命令。
陈白起含笑静待:“父亲请言。”
陈父颔首,然后用一种从未用过的强硬语气道:“你陈三,此生无论任由理由都绝不为任何人之姬妾。”
陈白起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陈父竟会说这样一番话。
她静静地看着陈父,有那么一瞬间竟有些被感动了。